这几天朋友圈被一条“中国拐卖儿童的真相”的视频刷屏了。作为两娃妈,每次看到这样的帖子心里就是一紧。孩子是一个家庭欢乐的源泉,如果一个家庭发生了这样的悲剧,我真的难以想象孩子的父母将如何度过余生,而那些被拐卖的孩子的命运又将会是什么样的?
在中国,丢失儿童被找回的概率是98.1%,而在美国是0.1%。这个巨大的差距是因为美国拥有AMBER Alert(安珀警报)和Adam系统(儿童失踪安全系统)两个强有力的系统。今天兰兰妈就我自己亲眼所见的事情来跟大家聊聊 Amber和Adam这两套儿童安全系统在美国是怎么运行的。我也想在这里强烈呼吁建立中国的Amber和Adam系统,让中国的丢失儿童找回率上升到美国的水平!
在美国,当确认发生儿童绑架案件时,透过各种媒体向社会大众传播警戒告知的系统叫做安珀警报(AMBER Alert).“AMBER”是“America’s Missing: Broadcasting Emergency Response”(直译为:美国失踪人口:广播紧急回应)的缩写,也是以一名于1996年在美国德州阿灵顿(Arlington)被绑架并杀害的九岁女童安珀·海格曼(Amber Hagerman)的名字命名的。
在美国,当有儿童被绑架时,周围所有社区都会收到这样的Amber Alert。报警会第一时间发送至电台、卫星电视台,并同时会利用电子邮件、无线装置、手机等发布短信。同时网上会公布孩子的照片,嫌疑犯的照片,车型号、颜色及车牌号,可能的行踪轨迹。。。
兰兰妈在美国就曾经收到过这样的安珀警报(AMBER Alert)。
我还记得那是一个中午,突然手机发出一种不同于以往的惊悚的连续长鸣(这个警报声和手机里的任何铃声都不一样,只能用惊悚来形容),然后一时间公司整栋楼的手机都在震动和鸣叫。兰兰妈着实被吓了一大跳,脑补着不会是外星人攻击地球了吧,急忙打开手机一看,收到了这样的紧急提醒。
赶紧上网查看,网络同步出现头条新闻,内容是这样的。
细看新闻才知道原来这孩子是亲身父亲到前妻那里非法强行带走的。这在中国,估计也就是一民事纠纷,你要报警人警察还说这是你家务事。但搁在美国,我勒个去啊,方圆上百公里的人都收到了这条手机报警短信,连我刚到美国旅游的朋友也都收到了。沿途的高速公路指示牌、商业广播电台、卫星电台、电视台以及有线电视,但凡你想得到的,想不到的,都统统发出报警信号。发布的信息中包含了被绑架者的描述、绑架嫌犯的描述,绑匪车辆的描述和车牌号码以及绑架者有可能的行踪。
别说是美国人小题大做,我觉得恰恰正是这样一个完善的系统,才能防止多少丢失孩子的家庭免遭孩子失踪的厄运。美国失踪孩子的找回率是97.7%,而中国只有0.1%,如果中国也能有这么完善的儿童失踪报警系统,将有多少孩子免遭被拐卖的命运啊。
另一次让兰兰妈记忆犹新的经历,让我真实体验到了全美超市、商场、医院、博物馆等公共设施都启动的Adam系统(儿童失踪安全系统)。我记得当时是在一栋3层楼的大商场里,突然整个商场里响起刺耳的警报声,随即整个商场的所有出入口都被封闭了。然后在不到5分钟的时间里,商场门口被5辆警车堵住,真枪实弹的闯进来几十个警察,那阵仗真的像是在拍好莱坞的警匪大片。兰兰妈自认为见过的世面不少,但当时那场景真是把我吓cry了。随即广播和商场屏幕上播放出失踪儿童的所有信息,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有孩子在商场走丢了。接着威猛的警察叔叔们在封闭的商场里展开了地毯式搜索,那架势就算是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啦。
我常常听朋友提到在中国,“儿童失踪要24小时才能立案”,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姜文电影《寻枪》里的一段电影台词:“24小时?坐汽车都到省城了,坐火车都到北京了,做飞机都到美国了”,儿童失踪最黄金的寻找时间就是前2小时,如果24个小时才立案的话,还找个屁啊(原谅兰兰妈实在仍不住爆粗)
在美国,孩子从幼儿园开始,学校每年都会有照相日。拿到照片的同时,会收到这样一张带有自己孩子照片的卡片,并希望家长随身携带。上面有孩子的名字、照片,遇到孩子走失后除了拨打911报警电话之外,同时还可以拨打美国国家儿童失踪和被剥削中心电话。学校给孩子们每年的照片同时会在儿童失踪和被剥削中心备份。在遇到孩子失踪之后,拨打儿童失踪中心电话,并提供卡片上的编码,系统里就可以立马调出该孩子的所有信息。这样可以大大的缩短警方对孩子基本特征的搜集时间。
另外,在孩子入学的第一天,学校还会给家长发放一张儿童特征表格。要求家长按照表格上的要求给自己的孩子填写所有的资料。表格的内容包括:孩子的姓名、小名、地址、电话、生日、身高、体重、性别、种族、眼睛和头发的颜色、血型、药物/过敏信息、儿科医生姓名、电话。除此之外,还有孩子正面和背面的诸如:伤疤、痣、胎记的具体位置,以及是否戴眼镜、牙套和打耳洞和十个手指的指纹信息等等。并且同时,还建议家长定期记录下孩子身高、体重的情况。
除此之外,学校还非常强调给孩子不断灌输安全须知:
绝不从陌生人那里获取食物和玩具,尤其是糖果。
确保你的孩子知道他的姓名、父母的姓名、电话、地址
教会你的孩子学会使用电话,包括如何使用报警电话
选择一些你认为安全的邻居,当你的孩子觉得受到威胁的时候,投靠这些邻居。
告诫你的孩子和其他小伙伴集体行动。(因为有数据表明,坏人更容易对独自行动的孩子下手)
如果你的孩子在晚上外出,确保他们穿着/戴着反光材料的贴纸。
儿童是一个国家的未来和希望,“当我们在新闻里看到儿童被拐卖时遭杀害,被挖掉双眼上街乞讨,被打断双腿生生活埋时,我们习惯了点蜡烛祈福,习惯了在朋友圈说“一路走好,天堂没有痛苦”,习惯了在新闻里看各种各样的感人事迹,难道我们除了祈福哀思,就真的不做点什么了么?”
我记得Adam的父亲在丧子之后,曾说过这样一番话,“每当我想起人们原本以为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,比如:肯定通不过的法案、肯定建不成的全国失踪和受剥削儿童保护中心,如今都变成了现实,我知道是公众成就了这一切。”
在美国生活了这么多年,其实对于美国政府的低效率是深有体会的。中国政府的执行能力在全世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。美国政府从1996年开始推行Amber系统,到了2005年才在全部50个州完成实施。我想如果中国想做这个系统,完全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。我也相信总有一天中国一定能拥有这样的儿童安全系统,护佑我们中国的孩子平安、健康的成长!
看完此文,相信你会对美国的失踪儿童安全系统默默点赞,整个社会对遭遇危险的儿童高度重视,并在第一时间全力解救,试想:这样一个完善的社会安全管理系统、高效率的工作机制,能防止多少丢失孩子的家庭免遭厄运!所以我们说不让悲剧反复上演、不让悲痛重来,谴责谩骂都无济于事,需要全社会的理性思考,建立科学的社会安全防御机制,才是根本解决之道。
安珀警报
在美国,并不是天生就没有儿童拐卖现象,当利益足够大的时候,人的犯罪欲望就会暴露无遗,这是人的本性,美国人也不例外。在美国寻找失踪儿童主要是政府职责,除了政府之外,美国强大的非政府组织在寻找失踪儿童方面也有举足轻重的作用。而所有这些问题得到彻底改变是在1996年。1996年1月13日,9岁的安珀·海格曼(Amber Hagerman)在自家附近骑车时被拐失踪。四天后,一位正在遛狗的男子在沟渠里发现了安珀的尸体,而凶手却一直都没有找到。她的不幸遭遇永远改变了美国,直接影响了一系列法律出台与制度更新。
安珀·海格曼(Amber Hagerman)
一个好的制度和社会,从来不是完美无缺,而是在遇到问题时,可以及时总结经验教训,在此基础上调整自己的态度和方向,拥有自我反省、自我纠错的能力,才是一个健康社会能够不断前进的发展动力。
安珀事件引起了警方的反思。随后,安珀的家人也成立人民对抗性犯罪者组织,希望可以借此迫使德州议会通过更多保护儿童的法律。一位当地议员马丁佛斯特在Marc Klaas的帮助下起草了安珀·海格曼儿童保护法(Amber Hagerman Child Protection Act)。
1996年,当时的美国总统克林顿,签署此法通过。经过一系列打造升级后,一个接驳美国紧急警报系统,通过广播、电视台、电子邮件、交通提示、短信、社交网络等多种渠道,向全国发布失踪儿童信息的庞大系统上线了。系统的名字就叫做“AMBER安珀警报”。
“AMBER”是“America’s Missing: Broadcasting Emergency Response”的首字母缩写,目前被世界上的一些发达国家广泛使用。
每当儿童确认失踪时,警方便会立刻启用该警报系统。全国或是全城范围内,所有的广播电台、卫星电台、电视台、有线电视、高速公路电子告示牌,以及手机短信、电子邮件、Facebook等社交账号将负责将这条信息传播给市民。目标区域内的每个手机用户都会收到一条警报信息。同时,所有相关区域的广播电台、电视台、公路电子显示屏等公共信息平台都会滚动进行失踪儿童信息播报。
安珀警报
蒙大拿州比灵斯市
车牌:BNB297
1997 金色 起亚赛菲娅轿车
安珀警报
灰色 大宇轿车
新泽西洲 车牌 NHD73F
加利福尼亚大道 安珀警报
更新:车牌 6WCU986
蓝色 尼桑骐达 四门
警报内容通常包含了失踪儿童特征、嫌疑犯特征,以及嫌疑犯的车辆描述和车牌号码。“Amber Alert”彻底将失踪儿童和嫌疑犯置于民众的海洋中。
只要你所在地区有孩子失踪,无论你在哪里,在做什么,“安珀警报”会强制在各种媒介上推送信息。开车时,高速公路指示牌能看到——
逛街时,城市大屏能看到——
媒体突然中断节目,插播安珀警报——
“安珀警报”内容非常简短,目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告知公众,发挥公众的力量,提高孩子获救和生还的几率。
安珀警报发出的第一个警报,有当时在现场的人回忆,当时警报发出后,整座图书馆突然响起尖锐的手机警报声。那种对生命的重视令人肃然起敬。
安珀警报系统自96年建立至今,美国失踪儿童寻回率从90年代的60%上升到97%,成效卓然,迄今为止,全世界已有二十多个国家采用这套系统。
除了安珀警报系统,美国还有另一个在1981年即启用的考德亚当警报系统(Code Adam)系统,由一名在商场失踪的儿童Adam命名。这个系统由沃尔玛超市发明,主要安装在包括超市、商场、游乐场等公共场所用来防止儿童走失。亚当警报系统规定,如果家长在超市等地发现孩子不见时,超市须立即封锁出入口派专人以寻找孩子,并反复播放儿童的容貌和衣着。如果10分钟内找不到儿童,超市需立即报案寻求警力支持。美国还设有“全国失踪与受虐儿童服务中心”,全天侯提供多语言热线救助服务,失踪儿童家长可借助该中心网站制作标准化寻人启示,也可请求派出备有警犬的搜寻小组。
看完这个案例,你是否对可为与有为有了更为直观的认识?
4有信仰的有为
不断进步的社会已经逐渐意识到对于未成年人保护的重要,不只是空洞的宣传口号,更需要务实的有效行动。毕竟,对于失踪儿童家庭来说,多一个人关注即多一分希望。在西方,上帝教导我们爱人如己;在中国,也有“老吾老以及人之老,幼吾幼以及人之幼”,每个人心里,都有这样一份传统而真挚的情怀。除了情怀,我们更需要对可为与有为的观点更多一点理解,更多一点具体的行动,而不是口号。
想要完全复制“安珀警报”,需要打通电信运营商和网络服务提供商,并且其中涉及到个人隐私泄露风险、警情误报、虚报乃至一些难以预料的儿童伤害等一系列需要考虑的问题。由政府直接来做无疑是最好的方式。最近几年,国内陆续有一些寻人相关的系统出现。比如有针对失踪人口的中国失踪人员档案库、“团圆系统”等。但这些系统跟北美覆盖渠道多元的安珀警报相比,都还有不小差距。对于大多数儿童失踪的情况来看,第一时间开始全民搜索是最有效最能保证孩子安全的方式。往往孩子失踪事件越长,安全找回的希望就越小。超过了5小时的“黄金时期”,营救失踪儿童就非常困难了。
2016年5月15日,“团圆”系统正式上线。“团圆”系统的适用范围不仅仅包括被拐卖, 哪怕是离家出走,迷路,溺水,甚至是贪玩不见,都可以向团圆系统报案。但令人焦急的是,中国还有80%以上的父母不知道“团圆”系统的存在。最关键的是,中国的“团圆”系统则亟需在国家层面加大相关部门联动,实现紧急信息的强制推送,实现第一时间在公共场所的所有可显示大屏幕、可听到的广播里播报失踪儿童信息,争取在最短时间、最精准范围内获得最有效响应。信息的天罗地网,是对人贩子最大的震慑。
除了这个系统,目前可以选择的其他搜索方式并不多。客观上说,国内很多时候寻人都只能依靠四处张贴寻人启事。
青岛市一家矿泉水公司推出“宝贝回家“矿泉水”,在瓶身印失踪儿童相片和资料,提高民众关注,协助寻回孩子。
2015年11月20日,号称“中国版安珀警报”的中国儿童失踪预警平台CCSER上线,然而因存在“收集微信用户隐私”的风险,上线不久即被临时叫停。目前该项目仍在艰难起步阶段。
公安部2021年3月15日召开发布会,有记者提问,请问公安机关在打击拐卖儿童方面采取了哪些措施,今年又有什么新打算?
“孩子是父母的心头宝,是家庭的希望和未来。公安机关始终保持对拐卖犯罪的高压严打态势。”张明表示,自2009年以来,公安部持续组织各地深入开展“打拐”专项行动,建立了“一长三包”责任制,即县市区公安局长担任专案组长,全面负责案件侦办、查找解救儿童、安抚被害人家庭等相关工作,还建立了儿童失踪快速查找等机制。
同时,公安部积极开展“互联网+反拐”工作,于2016年5月建成公安部儿童失踪信息紧急发布平台“团圆系统”,以失踪地为中心,通过25个移动应用和新媒体向一定范围内的群众推送失踪儿童信息,截至2021年3月,“团圆系统”共发布了4722条儿童失踪信息,找回率达到98.1%。
此外,公安部2009年建立了全国打拐DNA数据库,成功比对找回了一批失踪被拐的儿童。总的来说,在全国公安机关和相关部门的共同努力下,拐卖儿童犯罪发案数大幅度下降,其中备受群众关注的盗抢儿童犯罪年发案数降至20起左右,而且这些案件基本都实现了快侦快破。
张明介绍,公安部决定今年组织开展“团圆”行动,充分发挥公安机关的职能优势,依托全国打拐DNA数据库,全力侦破拐卖儿童积案、全力缉捕拐卖犯罪嫌疑人、全面查找失踪被拐儿童。
看到没,中国失踪儿童找回率98.1% ,略高于美国的0.1%, 看来还是中国好